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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人工智能的进步，人类对信息的需求越来越高，并且对于快速获取信息和回答问题的需求也在不断增加。在这样的背景下，美国人工智能公司OpenAI推出了一个具有高效率、高精度的大型语言模型ChatGPT。它的诞生引起了全球的广泛关注，将对人类的学习产生重要的影响。

以ChatGPT为代表的数字时代背景下，学习的泛在性大大增强，学习将无处不在、无所不在。和传统的学习相比，学习的目的、价值、内容、方法、途径以及评价标准将发生根本性变革。

第一，从学习目的来看，学习者将逐渐由“学什么”转型为“为何学”和“如何学”，学习者将首先明白“为何学”，进而通过“学什么”的知识学习实现“如何学”的能力学习转变。解决问题是“为何学”需要回答的问题，是学习者进行学习活动首先要回答的问题。明确了“为何学”，学习者才能有助于借助ChatGPT等智能技术高效精准解决问题。

第二，从学习的价值来看，在以ChatGPT为代表的智能时代，学习者学习的价值在于解决问题，从而实现自己的个性化需求。随着大数据技术在学习分析领域的进步，一种适应性、个性化学习的革命性范式将会出现。创设交互、符合个人偏好的定制化学习，通过从用户交互和个人偏好中学习来增加个性化和定制的潜力。通过与ChatGPT 进行对话，个人可以了解广泛的主题，从而拓宽他们对世界的理解。

第三，从学习内容来看，ChatGPT将大大扩展学习者的学习范围。作为信息和知识的综合存储库，ChatGPT 可以根据学习者的需求快速获取信息，回答问题，提供一种新的、更具交互性的信息获取方式，从而提高学习者的学习效率。提升自己的学习品质将成为未来学习的重要趋势。这些学习品质包括创造力、解决问题的能力、学会有效沟通、批判性思维能力、关注自我发展、终身学习等。计划、自律、专注与执行力等优秀学习品质将变得越来越重要。《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》提出的人文底蕴，科学精神、学会学习、健康生活、责任担当、实践创新六大素养，这些素养在ChatGPT智能技术背景下仍然是青少年学生学习的核心素养。

第四，从学习的方法途径来看，人机协同学习模式将成为学习者常见的学习方法途径。ChatGPT将作为辅脑，综合所有已知认识，提供解决策略，实现人机交流中同行。学会与AI合作，将是今后每个人必备的能力，也是未来的大势所趋。不过，人类依旧不可替代，人机协同将成为学习方式的新形态。

第五，从学习的评价标准来看，学习评价标准更加关注以高阶思维能力为核心的能力性、智慧性学习。以ChatGPT为代表的数字智能时代，对学习质量的评价标准将发生改变。毫无疑问，ChatGPT将智能技术服务人类学习的水平提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。ChatGPT智能技术所拥有的高效率、智能化语言模型系统将为人们的学习提供强大的资源与信息支持，特别是随着ChatGPT与人们学习互动的频率与水平的提升，可以预见的是它将为人们的学习提供更加精准的、更加有用的、更高效的支持。所以，未来的学习评价，特别是以学校教育为主的学习评价将发生根本性变化。评价学习者学习质量的标准将更加聚焦于能力性、智慧性学习。特别是不能或者不容易被ChatGPT等智能技术取代的高阶思维能力，包括创新能力、问题求解能力、决策力和批判性思维能力，这些将成为未来学习评价需要关注的焦点。

当然，ChatGPT也可能对学习活动以及整个教育领域带来挑战。首先，知识产权与学术伦理问题将变得越来越重要。知识产权与学术伦理问题主要是保护知识的原创性，这对知识的源源不断的动力。如果不保护知识的产权与原创，这将会降低整个社会的创新动力。其次，对于学校教育来说，学会学习将会变得越来越重要。但是，对于青少年学生来说，如果不进行一定知识的学习，那么如何具备学会学习的“能力”？因此，学校教育需要协调知识学习与能力培养的关系问题。最后，学业与学术评价问题。如果ChatGPT完成学业与学术工作的效果更好，那么学校教育如何评价学生的成绩与学术表现？这些都是教育领域中面临的新挑战。

总之， ChatGPT为人们的学习提供了一种新的、更具交互性的获取信息的方式，有可能为个人和教育系统创造更吸引人、更高效的学习体验。ChatGPT 的横空出世并受到极大的关注，这已经成为一个不可逆转的事实，我们需要的是拥抱它带给人们学习带来的极大便利，而不是去禁止或者是回避它。在以ChatGPT为代表的智能技术冲击下，我们的国家、社会、学校以及家庭等，都需要为这场以ChatGPT为代表的数字智能技术做好准备。可以预见的是，ChatGPT必将对人类的学习产生了深远的影响，并有可能改变人们接受教育的方式。

（作者康晓伟系首都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教师专业发展系主任，教授、博士生导师）